killkill

CP：孟美岐X傅菁X吴宣仪

OOC警告

 

 

 

傅菁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微亮，日色从酒店落地窗半掩的窗帘间透出来。她坐起身，睡裙滑落到肩头，一转眼就看到孟美岐坐在床边，慢条斯理地套上她昨夜褪下的长裙。裸露脊背上还有几丝红色抓痕，长发放下时遮挡得无影无踪。

 

怎么不开灯？傅菁问，嗓音里带几分嘶哑。

 

灯太亮会扰到你睡觉。孟美岐从包里翻出指甲油，开始给裸露指甲上色。没事我看得见。

 

傅菁嗯了一声，按下灯光开关。她睡眼惺忪地想找自己的衣服，发现孟美岐早就把它们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边，一如之前的每一次。孟美岐的体贴是深入骨髓的习惯，傅菁努力习以为常，不为每个细小举动动心。她换好衣服，看孟美岐认真涂指甲油的侧脸，恍惚了片刻：我们之间是什么时候起，变成这样的呢？

 

 

 

傅菁并不喜欢孟美岐，从一开始参加那个综艺节目起。在镜头前，她们礼节性地握过手，拥过抱，肩并肩，但孟美岐始终不是那个她最初伸手想去抓住的人。接着，她们顺理成章地一起出道，和孟美岐呆在同一个团变成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。她的内心深处明白，她讨厌孟美岐只是因为她自己不能成为她。

 

如能替换身份，时光倒流多年，她想名正言顺地站在吴宣仪的身边，陪她从练习生一路走来，分享同一条擦过汗水的毛巾，在众目睽睽的舞台上肆无忌惮诉说爱意。而不是在隐秘处十指相扣，拍合照时比出爱心，转眼又看到吴宣仪用同样温柔目光看向他人。

 

大概是在不被重视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，对一切得不到的美好事物早已产生免疫。习惯于被施舍连带着的关心，不敢奢求全心全意的被爱。能成为吴宣仪的几分之一，傅菁已经强迫自己感到满足。

 

再往前一步？她很想但不敢想。

 

傅菁本可以百无禁忌，无坚不摧。

 

若不是遇上了她。

 

 

 

综艺节目最后一期录制完毕，庆功宴上不少人抱团痛哭，傅菁远远看了一眼被包围着的吴宣仪，转身去洗手间冲了把脸，洗去脸上发红痕迹。水珠顺着面颊向下流淌的时候，她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叫她名字。

 

傅菁。

 

她条件反射般回头，看到孟美岐站在她身后，脸上带若有似无笑意，她说：

 

我说啊……你是不是，喜欢吴宣仪？

 

是预想过无数次相关场面，却从未想到这种质询会突如其来降临。傅菁心脏几乎停跳半拍，却换上防备表情和挑衅语气：是啊，那又怎样？

 

孟美岐露出了非常微妙的神情，像是肯定她的勇气，又像是玩味她的决意：不错，喜欢我的小公主，你很有眼光……我喜欢。

 

最后三个字非常轻微，还是被傅菁捕捉到了，她把这定义为嘲弄。

 

你也喜欢吴宣仪吧？

 

问出口时傅菁底气不足，答案昭然若揭。

 

孟美岐大大方方点头，她说：当然。

 

随后她又补了意味深长的一句：又有谁不喜欢吴宣仪呢？

 

傅菁大脑短暂空白，孟美岐脸上带着笑意，向傅菁靠近，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刚被冷水冲洗过的面颊和耳垂上：告诉你一个秘密。

 

什么？

 

我不仅喜欢吴宣仪。孟美岐的声音又稳又轻快。我还喜欢你。

 

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。傅菁想要开口反击时，孟美岐已经悄然远去了。

 

 

 

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傅菁认为，这绝对是孟美岐对她开的一个极端恶劣的玩笑。直到后来孟美岐把她压在更衣间的门板上亲吻她，在摄像头的死角处同她纠缠在一起，傅菁依旧觉得，一切不过是孟美岐对于她的一种别样羞辱。还有什么能比被情敌压倒更打垮人的事情？

 

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？

 

孟美岐吻着她的脖颈：因为你看吴宣仪的样子。就像一个装满水的瓶子，无法控制地溢出来。你以为你藏得很好，但你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在泄露你自己。你看她时的神情，就是看着非常喜爱却注定求之不得的东西。我觉得，要是有一天你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，那一定很有趣。

 

别想了，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的。傅菁咬着牙说。

 

谁知道呢？孟美岐笑了笑。来日方长。

 

 

 

第一次做完之后，傅菁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：你不会告诉吴宣仪的吧？

 

她的语气混杂着威胁和卑微。

 

当时孟美岐的脸色被昏暗阴影笼罩，她过了一会才缓慢回答：假如宣仪知道你和我做了，她会原谅我，但会不会原谅你就不知道了。

 

你不许告诉她。傅菁又重复一遍，恶狠狠的语气因虚弱而丧失攻击性。

 

孟美岐摆摆手：好好好，我答应你，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。

 

傅菁并不完全信任她的承诺，而孟美岐并没有食言。

 

她和孟美岐的关系总是自夜幕开始又从清晨结束，出了房间又是坦坦荡荡的普通队友。只是偶尔，傅菁梦见吴宣仪对着自己笑，却又越过自己抱住孟美岐。喉咙口的微小喜悦，尝出腥甜滋味。

 

 

 

再后来有一次，傅菁带着一丝绝望，同孟美岐谈起吴宣仪，她说：吴宣仪像是泡沫般的梦，我不敢去碰，我担心一碰就弄碎了。

 

孟美岐低低地笑了：不，不会的，宣仪会把你弄得很碎。

 

傅菁说：你怎么知道——

 

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她。孟美岐打断她。只是何必为一个至多相处短短两年的人动心呢？宣仪她其实是一个特别清醒的人。

 

不像我。

 

 

 

好看吗？

 

孟美岐将手伸到傅菁的面前。

 

傅菁皱了皱眉，新鲜涂完的指甲油气味充斥鼻腔。丙酮、乙酸乙酯、酞酸酯。光鲜亮丽，危险有毒，一如孟美岐自身。她恍惚间想起很多人，他们的面孔逐渐重合，将要形成某个人的影像时，最终还是被孟美岐的手打散。傅菁的视线由指尖蔓延向上，停留在孟美岐的脸上。

 

她想：我可能无法再讨厌这个人了。

 

然后傅菁点了点头，任由孟美岐将手勾住她的脖子，在她的耳侧留下轻轻的一吻。她模模糊糊地明白过来，隐藏在她身体里的某处软肋，已经被眼前的人掐住了。

 

FIN